第(2/3)页 老鸨笑得颇耐人寻味。 “你刚来,又如何能知道其中曲折!” 旁人来了兴致,拉着老鸨的袖子追问道:“其中能有什么曲折?妈妈快同我们说说!” 老鸨见到故人,想起许多陈年旧事来,一时间兴致高涨,话便也多了起来。 “当年漠都陈家,那可是顶顶有名的富贵人家,鼎盛时就连如今的石家也不能比呢。” “这样有钱的人家怎的没听人说起过?” 老鸨闻言唏嘘不已:“陈家原来也算是家丁兴旺,可后来漠都来了场疫病,那府上的小少爷纷纷染病死了,到最后,只剩下陈家小公子,陈凡一,可惜苍天无眼,十几年后,漠都来了群穷凶极恶的人,一夜之间屠尽了陈家满门,自此漠都陈家,便销声匿迹了!” 登时鸦雀无声,这年头生死都是无常,那样显赫的门楣尚不能幸免,更何况她们这些人。 老鸨抬眼看向楼上,喃喃道:“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还真的让她等到了这一天。” 沉默良久,对着身边的花娘叮嘱道:“今夜月娘不必接客了,你们谁替她顶上?” 能够赚钱的雀跃很快便将方才的唏嘘冲淡,众人争先抢后,唯恐这机会被旁人抢去。 要知道月娘可是花魁,平日里有她在,她们难有出头的机会。 老鸨扫视一眼,视线落在一个瘦弱的花娘身上。 “小蝶可是上个月行了及笄之礼的?” 被点名的花娘身子颤了颤,似是有些害怕,良久,轻点了点头。 老鸨淡淡道:“那今夜便由你去罢!开/苞可是个大日子,下去好好准备罢!” “是!”小蝶木木的点头,心中酸涩的厉害,却落不出泪来,在春花楼待的久了,便也就认了命了。 她这样想,旁人却不这样想,有跋扈的直接将她推到在地,指着她鼻子骂道:“小贱人,头一次接客便有花魁娘子替你造势,正和你的 意罢!” 小蝶听着身边人的谩骂,将自己死死的蜷缩在一起,心底越来越凉。 二楼厢房。 看着坐在窗边的男人,月娘头一次觉得手足无措,想要泡杯茶,还将茶叶打翻在地,那可是千金难求的明前龙井,她也只得这么一小捧,封在匣中舍不得喝。 看着地上的茶,月娘又忍不住落下泪来。 “瞧我,笨手笨脚的!” 正要打扫,却有一双手抢了先,取了浮头的一些茶在手上,冲她淡笑道:“这可是珍品,离开漠都,便再也没尝过了!” 转身将茶叶投入杯中,取了些沸水将茶叶泡开。 “二爷,这茶,掉在地上了!”月娘抹了把泪。 陈凡一淡淡道:“无妨,微末之人没有许多讲究!” “二爷!”月娘眼眶红透,当年那样衣冠赫奕的一个人,如今怎的便被糟践成这般模样。 陈凡一转过身看她,笑道:“为我这样一个人,实在不值得!” 大手拭去她腮边的泪,也不知他是说她的泪还是她苦等的这些年。 月娘止了泪,抿唇一笑,也蹲下身子捧起些许茶叶,放到空杯中。 茶香四溢,二人坐在一处,一个是正当时,一个已是不惑,却偏偏生出一股相濡以沫之感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