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姜鸳被宫女扶进浴殿,热水漫过肩头,她才觉出昨夜那股阴冷褪去。 洗罢,换了月白家常小衫,头发半湿披在背后,带着淡淡的栀子香。 她刚坐到妆台前,竹青端着食盒进来,笑盈盈地掀开盖子,“娘娘,太后那边刚送来的桂花糕,说是太后娘娘亲自做的。” 姜鸳柳眉皱起,觉得奇怪极了。 太后何时对她这么好? 几天前,还在借机敲打她。 她抬眼:“太后还说了什么?” 竹青摇了摇头。 青竹也觉得奇怪,一旁的小宫女悄悄凑近,小声道:“娘娘,奴婢听人说,好像是早些时候,陛下去了一趟慈宁宫。” 姜鸳抬眼,看向她,“陛下?” 小宫女连忙点头,“是的,几天前的事情了。奴婢听偏殿的人说,当时慈宁宫里……似乎吵得挺厉害。” 青竹补充道:“怪不得这段时间太后安静不少,也没让娘娘您去训话,今天还特地送了桂花糕过来,想来定是陛下跟太后说了什么。” 姜鸳的睫毛微颤。 太后一直对她不满,也多次把她叫到慈宁宫训话。 原来他都知道…… 他是替她去的。 她低头咬了一口桂花糕,甜香在舌尖化开,暖得一直漫到心底。 眼眶忽然有点热。 赵砚之的伤,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。 姜鸳每日都会去未央宫看他,今日也不例外。 她端着食盒进来时,赵砚之正半靠在软榻上,里衣松松垮垮地敞着领口,露出锁骨下一圈缠得厚厚的白纱。 他见她,眼尾立刻弯出一点亮。 “鸳儿。” 赵砚之说过,私下里两人不必多礼,但姜鸳还是朝他福身,“陛下。” 她在床边坐好,眉眼温柔道:“太医说,今日可以拆纱布了。” 老天保佑,养了这么久,终于是好了。 “那我要鸳儿帮我拆。”赵砚之黑眸锁住她,立刻道。 姜鸳早料到他会这般说,笑道:“好,那臣妾帮你拆。” 这些日子的换药,都是太医亲自换的,姜鸳并未见过他的伤口。 很快,姜鸳就后悔她刚才说的话了。 最后一层纱布揭开时,她呼吸猛地一滞。 那道疤横亘在肩头,深而狰狞,像一道猩红的裂口,周围皮肤仍泛着青紫。虽已结痂,却依旧触目惊心。 她喉头一紧,眼泪瞬间涌上来,模糊了视线。 同时而来的,还有浓浓的愧疚。 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…… 第(2/3)页